湄水悠悠,翠芽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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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水悠悠,翠芽含情!

湄水悠悠,翠芽含情

文/李成旭

有這樣一個地方,名字迷離得如煙如夢,散發(fā)著醇厚悠遠的古典氣息。它叫湄潭,位于貴州省遵義市。這個黔北小城,以山鍛造堅韌精奇的體魄,以水揉捏秀婉曼妙的身姿,以綠妝點清麗絕俗的容顏,以茶文化、紅色文化、浙大西遷文化演繹蕩氣回腸的故事,蓄養(yǎng)博雅溫厚的情懷。 

紅綠相諧

湄潭的茶,是一枚傳遞著綠色生態(tài)主題的名片。全縣生態(tài)茶園達60萬畝,是貴州茶業(yè)第一縣,2020、2021連續(xù)兩年榮獲“中國茶業(yè)百強縣”第一名。位于永興鎮(zhèn)的“中國茶?!保悄壳笆澜缟献畲蟮倪B片茶園。置身茶海,感受那鋪天蓋地奔涌而來的綠意,和風吹起的時候,葉片如眼神般熠熠閃光。如此遼遠而生機勃勃的茶海,會重新復蘇人心里丟置很久的青春活力。
走在湄潭,無論是城郊,還是鄉(xiāng)村,最引人注目的總是大大小小的茶園,這里一畦,那里一壟,像一塊綠玉,被沉厚的大地緊緊揣在懷里,與蓬勃的心跳發(fā)生共鳴;像一把碧瑩的梳子,把人們的生活梳理得熨帖爽心。
“走,吃茶去!”這是湄潭人的口頭禪。人們不說“喝茶”而說“吃茶”,從中可以看出,他們已不把茶當著單純的飲品,而是看著一種十分自然的生活物資,與糧油同等重要。確實,無論是故友重逢,還是初識新交,無論是商務洽談,還是詩文交流,人們總愛尋一茶樓,泡上一盞香茗,在裊裊升起的茶霧中,在隱隱可聞的茶香里,達成共識,消融隔閡?!俺圆琛保藗鹘y(tǒng)意義上的喝茶,更是把茶作為一種食品來加工,這在湄潭之外可能是一種極少見的文化現(xiàn)象。湄潭油茶干勁湯,用茶炒制熬煉,湯色濃稠,香氣撲鼻,吃上一碗精神勃發(fā),是為“干勁湯”;湄潭全茶宴,以茶為主角,巧妙地融入米面、肉類、菜蔬等,將鮮茶的生澀苦味轉(zhuǎn)化為焦嫩香濃,堪稱一絕。除此之外,茶餅、茶湯圓、茶飲料等,更是湄潭人習以為常的小吃。
湄潭茶的代表“湄潭翠芽”,先后88次榮獲國家級金獎,在“貴州十大名茶”“貴州五大名茶”評比中均有斬獲,是獲得中國馳名商標的貴州茶葉品牌。無論何時,只要你走進湄潭,在遍布大街小巷的茶樓中品一杯清亮香雅的湄潭翠芽,你一生久久尋覓、不可捉摸的情愫,或許會在這里倏然顯現(xiàn)。
而同樣享譽省內(nèi)外的“遵義紅”紅茶,則以其鮮亮通透的湯色、濃醇持久的口味,與“湄潭翠芽”形成互補。一綠一紅,恰如一個人在不同的年齡段所呈現(xiàn)出來的意氣風發(fā)和老成持重。
橫游中外絕無二景,縱覽古今只有一壺。“天下第一壺”,是湄潭作為茶城的形象標志。與之匹配的“天下第一壺茶文化公園”是國家AAAA級旅游景區(qū)。中國茶城,集茶葉交易、科研、文化、旅游等為一體,是國家農(nóng)業(yè)部定點市場、商務部定點出口市場。

中國茶工業(yè)博物館,是國內(nèi)規(guī)模最大、文獻資料和實物展陳最全的茶工業(yè)博物館,設有綜合陳列室、茶工業(yè)機具館、紅茶精制、綠茶初制、綠茶精制、機修等子館和車間展廳,另外還建有品茶室。館內(nèi)展陳以場景復原陳列為主,原貌保存了貴州省湄潭茶場制茶工廠原有紅、綠茶初制、精制及紅茶萎調(diào)等車間場景,其中兩套木質(zhì)紅茶生產(chǎn)線保存完整,世界唯一。在這里,貴州茶文化的起源和發(fā)展得到了清晰的展現(xiàn),湄潭從古到今,就已注定了將與茶相勾連。湄潭,已集茶文化、茶產(chǎn)業(yè)、茶景于大成。

“兩軍”交匯

抗戰(zhàn)時期,浙大西遷湄潭辦學七年,史稱“文軍西征”,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湄潭人因此有了永遠割舍不下的浙大情緣。
這是一群被夕陽舔瘦的身影,被冷月咬噬過的靈魂。在動亂不休的偌大中國,尋求一張安放課桌的地方。越過千山萬水,歷經(jīng)顛撲周折,疲累的目光與一道敦厚清澈的目光實現(xiàn)對接。像是為了兌現(xiàn)一個約定,你送給我一件文化的外衣,我交給你明澈秀美的山水。他們共同寫了一首詩,起承轉(zhuǎn)合間音韻諧和,詞句瑰麗,節(jié)奏鏗鏘。

就這樣,浙大人與湄潭人有了交集。浙大人在湄潭土地上,把隆冬當著春天來耕耘,每一鋤都掘出散發(fā)著馨香的新泥。湄潭人端出粗糲但誠實的土特產(chǎn),指節(jié)粗大如竹,臉上的笑容土地般憨厚。如今的浙大西遷歷史陳列館,是湄潭人心中的圣地。走進其中,當年浙大師生留下來的書稿和生活用具映入眼簾。于是,湄江兩岸的曉風殘月,煙云彌漫中的清冷燈光,雪夜的紅爐小火,攻讀吟誦的孤單身影……這樣一些渺遠的情節(jié)漸次鮮活起來,人就在追思中有了感奮,惑然中有了依托。
除了“文軍西征”,紅軍長征也曾經(jīng)過湄潭。
1935年1月,羅炳輝將軍率紅九軍團進駐湄潭,在東線保衛(wèi)遵義會議順利召開。紅九軍團駐留湄潭達半月之久,期間宣傳組織群眾成立了“中華蘇維埃湄潭抗捐委員會”,舉辦了為期7天的青工干部訓練班,組織湄潭人民開展了轟轟烈烈的革命斗爭,播下了革命火種,點燃了革命火炬。

1982年,貴州省人民政府將紅九軍團駐留湄潭時的司令部所在地天主堂列為全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99年,市委、市政府將湄潭天主堂定為“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基地”;2004年,江澤民同志為湄潭天主堂題名“中國工農(nóng)紅軍第九軍團司令部舊址”;2006年6月,國務院將湄潭天主堂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走進紅九軍團司令部舊址,當年紅軍留下的標語赫然入目,“農(nóng)民起來奪取地主武裝”“貧苦工農(nóng)自動起來當紅軍”……至今還完整地保存著28條。這是全國革命老區(qū)保存得最完整、最集中、最多的紅軍標語之一。這28條標語,像28道耀眼刺目的閃電,肅清了陰霾密布的天空;像28柄鋒利的尖刀,斬盡了一切路障。
浙大西遷文化與紅軍文化,是湄潭兩條明晰硬朗的主線。

豐饒物產(chǎn)

民以食為天。一個地方的旅游文化,還需要以美食作為支撐。留住鄉(xiāng)愁,不僅僅體現(xiàn)在精神上,還體現(xiàn)在物質(zhì)上。否則,這就形同一道衣著華美、色彩艷麗,從刀工到美學都極其考究的大菜,但食之無味,營養(yǎng)欠缺。
除了茶,湄潭的大米和美酒等物產(chǎn),也是繞不開的話題。

湄潭是全國商品糧基地縣之一。茅壩米在清嘉慶年間作為貢品進奉朝廷而美名遠揚,故稱為“茅貢米”。茅貢米形同一粒粒細小的珍珠,呈半透明狀,晶瑩剔透。煮食之時,米未熟而香先溢,漿汁如奶,熟飯上覆一層薄薄的米油,粘而不糯,綿而不膩,堪稱米中精品。故而,竺可楨將茅貢米譽之為“黔中之寶”。

湄窖酒,具有清澈透明、芳香濃郁、綿甜爽凈、回味悠長等特點,被中外專家評為酒中珍品,備受消費者青睞。1983年以來,湄窖酒先后被評為省優(yōu)、部優(yōu)、國優(yōu)產(chǎn)品。1988年,湄窖酒榮獲國家優(yōu)質(zhì)酒稱號,同年秋,在具有800年歷史的德國萊比錫國際博覽會上,技壓群芳,獨占鰲頭,榮獲唯一白酒金獎,并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駐外機構專用酒。此后,相繼在北京、紐約、東京等國際博覽會上榮獲金獎, 2001年榮獲"新世紀中國著名白酒品牌"。
米和酒,以兩種不同的物質(zhì)形態(tài)共存。一個端麗如女子,清香渺遠,一個濃烈如豪漢,力道十足,詮釋著湄潭人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不論你喜歡“婉約派”還是“豪放派”,都能在這里尋找到知音。

除此之外,在湄潭,頗具黔北風味的美食可謂琳瑯滿目。從頻繁登上宴席的主菜,到街頭巷尾的小吃,或大方豪氣,或小家碧玉,以香惑人,以辣獵人,叫人印象深刻,難以忘記。
湄潭的多數(shù)美食,雖然仍以麻辣鮮香的川黔菜為主基調(diào),但又有自己的特色。遍布大街小巷的羊肉粉和牛肉粉,均在店中煮一大鍋以骨頭為主熬成的湯,熱湯翻滾,熱氣騰騰。在寒冷的日子里走進店中,寒意先就去了幾分。牛羊肉肉質(zhì)細嫩,入口噴香,米粉雪白如絲,一大瓢紅鮮鮮、用密不外傳的調(diào)料熬制的紅油淋上去,一大把蒜苗、蔥花和芫荽撒上去,碗中就像開了花。桌上,有湄潭特制的柴火糊辣椒,重口味者可自行添加,壇中有酸甜脆嫩的泡菜,是每位顧客的額外福利,十分親民。

永興板鴨,流傳百年的傳統(tǒng)特產(chǎn),要經(jīng)歷選種、宰殺、調(diào)味、腌制、烘烤等十多道工序。永興板鴨遠近聞名,具有皮脆肉香,滋味濃郁,口感細膩的特點。外地人來湄潭,多會購買幾只,或自吃,或贈送親友。隨著購買者口口相傳,如今永興板鴨被越來越多的人認可。
其他諸如酸菜魚、辣子雞、青菜牛肉、清蒸蹄髈、水煮肉片等黔菜,雖與各地大同,但均存小異。有經(jīng)驗的吃貨,總能在湄潭吃到獨特的“湄潭味道”,其中奧秘,恐怕與湄潭山水、湄潭人內(nèi)藏丘壑、不善張揚的性格有關。

明秀山水

湄潭,人們又稱之為“云貴小江南”。這里四季溫潤柔和,夏日清涼,冬也不嚴酷,更別說春秋兩季的繁花碧草、清溪山澗、霧鎖岡巒、山月丹桂了,更有那小橋流水、弱柳扶風、魚戲蓮葉,蜂蝶穿梭迷花海,飛鳥蘸綠投林間。江南所能見到的一切,似乎也在這里集中了。

蘇步青說:杭州天然美,湄潭亦天然。湄潭處處是景,步步是景:磅礴浩大的萬畝茶海、神秘幽奇的百面水、鬼斧神工的湄江山水畫廊、雍容華貴的國際溫泉度假城、儀態(tài)萬端的仙谷山風情小鎮(zhèn)、如詩如畫的十里桃花江……步入鄉(xiāng)村,到處屋舍儼然,道路通暢,修竹環(huán)茂,水光瀲滟,綠意彌望?;魬颉笆x共產(chǎn)黨”的發(fā)源地田家溝、“中國西部生態(tài)茶葉第一村”核桃壩、偏巖塘、鄧家寨等等,都是其中杰出的代表。湄潭因此而獲得“全國魅力十佳新農(nóng)村”的稱號。

湄潭,山清幽而不生澀,水輕柔而不招搖,綠濃郁而不世俗,人暢達而不固守。湄潭人正在全力建設“生態(tài)美環(huán)境優(yōu)、生產(chǎn)美產(chǎn)業(yè)強、生活美百姓富”的貴州最美鄉(xiāng)村。

“留得他年尋舊夢,隨百鳥,到湄江”。浙大教授周本湘的詩句,引發(fā)了無數(shù)人的共鳴。這既是客居他鄉(xiāng)的湄潭人眷戀故土的心聲,也是期盼他日能故地重游的浙大人心中懷揣的夢。

這個夢,美麗而憂愁。

來源:微美湄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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